文：吕笑颜 石丹
ID：BMR2004
3月1日~3月5日，渤海银行股价连续五个交易日下跌，至 3月8日，股价延续之前下跌趋势，出现“六连跌”，截至3月8日收盘，报收于2.92港元/股，六日跌幅超30%，2021年年初至今累计跌幅超42%，跌幅居内地在港上市银行之首。
图源：wind资讯
资料显示，2020年7月16日，渤海银行成功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成为第10家上市的全国性股份制银行。不过，作为最年轻的全国性股份制银行，其在港股表现并不佳。2021年以来，银行板块的火热并未覆盖至渤海银行，年初至3月8日，股价累计跌幅达42.41%，截至3月8日收盘，股价仅为发行价六成。
值得注意的是，2月25日，渤海银行官网及官方微信号发布面向社会公开选聘渤海银行行长、副行长公告，一口气公开招聘1名行长、5名副行长共6名高管。专家认为，渤海银行此举与其上市后的股价及业绩表现有关。
那么，此时渤海银行大规模的公开选聘，或使得该行高管团队大“换血”，目的何在？影响几何？这些问题也引发了行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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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贷款不良率逐年攀升
作为最年轻的股份制银行，渤海银行自述“显著的后发优势”，不过其股市表现及各类规模数据表现均落后同业。截至2020年6月底，渤海银行的资产规模仅为1.27万亿元，总资产、营收、净利润等经营指标在10家全国性股份制上市银行中均垫底。
到了2020年9月末，渤海银行资产总额达到1.32万亿元，比2019年末增长18.6%。增速虽快，但规模与其余9家上市股份行相比仍垫底。
渤海银行上市后唯一一份正式财报即2020年半年业绩报告显示，该行截至2020年6月末的资产规模为1.27万亿元。
2020年上半年，渤海银行实现营业收入160.45亿元，同比增长19.25%；实现净利润50.47亿元，同比增长2.52%。相比之下，2019年该行实现净利润82亿元，净利润同比增速达15.7%，业绩增速放缓明显。
在2020年疫情影响下，10家上市股份行中，仅渤海银行一家实现了净利正增。而规模方面，这一数据仍与A股上市股份行有一定差距。例如，2020年上半年，浙商银行营业收入251.44亿元,同比增长11.52%，归母净利润67.75亿元，同比下降10.00%。
据悉，因受疫情影响，不少商业银行持稳健的拨备计提政策，加大拨备力度，成为2020年净利润下滑的一大主因。2020年上半年渤海银行贷款减值准备273.75亿元，较年初增加37.36亿元。同时，截至2020年6月底该行不良贷款率为1.78%，与2019年末持平，至此该行基本结束了自2013年开始的不良率逐步上升的趋势；拨备覆盖率187.98%，较2019年末上升了0.01个百分点。
不过，2020年上半年关注类贷款率为2.97%，较2019年末增加0.04个百分点。
而与同行的横向对比来看，在全国10家上市股份制银行中，渤海银行的多项业绩数据均处于垫底状态。例如资产总额约为招商银行总资产的六分之一，而其50.47亿元的净利润仅为招商银行同期净利润的10%。可见，渤海银行作为最年轻的全国性股份制银行，较发展更充分的头部股份行仍有很大差距。
据悉，2019年以来，渤海银行持续加大创新转型发展力度。近年来，渤海银行将资产投放重点从“公司贷款”转向“零售金融”，发力个人贷款业务特别是消费金融贷款业务，与第三方平台消费贷款爆发式增长。
2017年末，渤海银行个人消费贷款类贷款金额为87.55亿元；2019年末，这一数据为956.06亿元。即两年时间内，渤海银行个人消费贷余额猛增10倍以上。
不过，值得关注的是，渤海银行个人消费贷款增速却明显放缓。截至2020年6月，渤海银行个人消费贷款为1059.51亿元，同比增长仅10.82%。
此外，“零售金融”在给该行带来良好收益的同时，个人不良贷款率近几年也在逐渐上升。
2019年，渤海银行个人不良贷款金额由6.37亿元上升至12.67亿元，个人不良贷款率由0.38%上升至0.54%。截至2020年6月末，个人不良贷款率进一步上升至0.85%。
具体细分来看，2020年上半年，除了个人经营性贷款不良率有所下降外，个人住房、个人消费贷款、信用卡等方面的不良率都有所上涨。截至2020年6月末，渤海银行个人消费不良贷款余额为12.87亿元，不良率为1.21%，2019年年末不良率仅0.63%；信用卡不良率高达5.56%，而2019年末不良率仅为2.33%。
图源：渤海银行财报
此外，赴港上市、募资百亿并未能有效缓解渤海银行资本充足率的较低水平，2020年半年报显示，其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7.85%，一级资本充足率10.18%，资本充足率11.43%。根据监管要求，非系统重要性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不得低于10.5%、8.5%、7.5%，渤海银行距离监管红线仅“一步之遥”。
从行长到副行长都全国招聘：
专业化、年轻化？
为补缺不足，银行公开招聘一两位高管的公告比较常见，但作为一家全国性股份制银行，在“一正四副”齐全的情况下，渤海银行从行长到副行长共6名主要高管都要面向全国选聘，这一消息引发广泛关注。
2月25日，渤海银行宣布将面向社会公开选聘1名行长和5名副行长。
图源：渤海银行官方网站
招聘信息显示，此次渤海银行将公开选聘行长1名，负责主持银行的经营管理工作；副行长5名，包括分管批发业务1名、分管零售业务1名、分管金融市场业务1名、分管风险管理和科技1名、分管运营管理1名。
根据相关信息，应聘渤海银行行长级高管的要求不低。从任职资格来看，行长和副行长均需从事金融工作8年以上，或从事相关经济工作12年以上。另外，行长需累计担任过下列职务2年以上：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内设主要业务部室正职或一级分行副行长（含相当职务），或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以及规模相当的金融机构总部副职（含相当职务）及以上职务。副行长需累计担任过下列职务3年以上：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内设主要业务部室副职或一级分行行长助理（含相当职务），或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以及规模相当的金融机构内设主要业务部室正职或一级分行行长（含相当职务）及以上职务。
在学历要求上则相对较为宽松，行长和副行长均只需具有大学本科以上文化程度。
据了解，渤海银行此次招聘的行长和副行长职位均是总行的岗位，从公开信息来看，渤海银行是首家公开向社会招聘行长的全国性股份行。
在新高管的年龄上，渤海银行选拔标准更加偏向年轻化。根据公告，行长年龄一般不超过53周岁，特别优秀的可放宽到55周岁；副行长年龄一般不超过50周岁，特别优秀的可放宽到52周岁。
至于高管的薪酬待遇，渤海银行公告仅表示，参考市场同类可比人员薪酬水平，提供具有一定吸引力的薪酬待遇。
资料显示，渤海银行当前已有“一正四副”的管理层配置。其中，屈宏志任该行党委副书记、执行董事、行长，今年51岁，四名副行长分别为李毅、吴思麒、杜刚、赵志宏。
图源：wind资讯
实际上，该行现任行长屈宏志系从原建设银行江苏省分行副行长“空降”至渤海银行的时间也不久。2020年1月，银保监会核准屈宏志出任渤海银行行长及董事的任职资格，即其履新渤海银行行长一职刚逾1年。屈宏志负责全行的经营管理工作，分管办公室及资产负债管理部。
而副行长赵志宏的履职时间则更短，其任职资格2020年11月时获核准，迄今尚不满4个月。
在此背景下，该行为何要对高管人员 “大换血”？
对此，法询金融资管研究部总经理周毅钦认为这与渤海银行在港上市后股价及业绩表现不佳有关，他表示：“渤海银行以职业经理人方式招聘总行级别行长和其上市有关。自去年上市后，渤海银行的股价和业绩均不甚理想，在上市股份制银行中排名末流，公司上市后，股东方对于业绩回报要求更高，公司经营管理的压力更大。商业银行的经营发展需要专业化团队，高管高薪酬和业绩高回报直接挂钩，这在招商银行、平安银行、宁波银行等业内领先商业银行中已经得到了实证。”
渤海银行在公告中称，此举为进一步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提高渤海银行经营管理水平，增强市场竞争力，建设高素质、专业化的经营管理团队。
至于现任行长、副行长的未来去向安排等问题，据媒体报道援引渤海银行方面称：“现任高管也可以参与选聘，公开招聘并不意味着全员换人。”
事实上，近年来公开选聘核心高管在银行业中已经较为“流行”。2020年4月枣庄银行面向全国公开选聘总行行长1名、副行长1名；2019年6月，嘉兴银行发布高管选聘公告，招聘1名总行行长、4名总行副行长；2019年4月，抚顺银行公开招聘总行行长。
对银行公开招聘核心高管，周毅钦表示：“国内商业银行的高管基本上是两种来源居多，一种是有金融背景的政府管理人员转型，第二种是行内晋升而来。前者不属于职业经理人，后者的专业背景良好，也是对公司内部优秀员工的一种激励机制。但反过来，如果长时间都是内部提拔，没有引入“活水”，就容易和行业内的领先、优秀、专业的管理经验脱节。聘请“外来的 和尚”还是公司层面希望从根本上引入竞争机制，打破银行内部员工长此以往的‘论资排辈’ ‘坐等上位’的幻想，打造公司内部的良性竞争氛围。”
不过，渤海银行总行行长等高层层面的大规模变动，却在银行业内较为罕见。那么，这是否会对公司治理的持续性造成影响？
实际上，除行长、副行长外，渤海银行总行财富管理与私人银行部中层和基层岗位均开放了大量岗位，中层包括副总经理和总经理助理，基层包括存款与固收类产品团队主管/副主管、权益类产品团队主管/副主管、私人银行客户经营团队主管/副主管、基金业务管理岗、数字化营销等23类岗位。
资料显示，2020年11月，渤海银行就曾涉及总行投资银行部总经理、总行消费金融事业部总经理、副总经理、分行行长等中高级职位发布社招公告。
半年内频繁招新重点部门中高层，渤海银行对人才的需求可见一斑，而“人事换血”或使其未来经营发展风格发生变化。
对于渤海银行未来的经营变化及资产市场表现，《商学院》杂志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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