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文慧 朱耘

ID：BMR2004

臧永兴是天津立中集团董事长，他所在的天津立中集团和另外300多家企业一样，都是华晨宝马的零部件供应商。成立于1995年的立中集团是国内最著名的轮毂生产企业之一，年产能1850万只轮毂，不仅为华晨宝马提供产品，也是诸多汽车品牌的供应商。

最近，天津立中正与华晨宝马共同改进工艺开发新产品。新品可以大大减轻轮毂的重量，从而降低整车重量，达到节能减排的目的，但是成本要比传统产品高出很多。

立中跟很多企业合作，大多数合作企业首先考虑的是成本，但华晨宝马不一样，“不只考虑自己的成本，而是考虑全球的可持续发展。”2019年9月9日，臧永兴在出席《华晨宝马汽车有限公司2018年可持续发展报告》发布会时，对《商学院》记者说。

自2014年起，华晨宝马已经连续6年发布可持续发展报告，报告内容亦日臻成熟，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华晨宝马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华晨宝马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魏岚德博士所说，“华晨宝马坚信，可持续发展是成功未来的必经之路。”

华晨宝马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魏岚德博士说：“华晨宝马坚信，可持续发展是成功未来的必经之路。”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商学院》杂志总编辑金碚总结认为，华晨宝马的这一做法，是极致制造的典型，也是对“兼利型”企业发展的实践思考。

树立“兼利”型企业标杆

2003年，德国宝马集团与华晨集团合资成立了华晨宝马汽车有限公司。2018年，华晨宝马生产的宝马品牌汽车累计在华销量达46.5万辆，同比增长20.3%，这是中国改革开放40年，中外双方汽车合资的重要成果之一。

华晨宝马地处的沈阳，是中国老工业基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很多人都在喊：“宁可少活20年，也要拿下大油田”。这是那个时代的时代精神与风貌。在东北，有一大批老工业企业，然而在金碚看来，1978年底中国改革开放之前，中国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企业”——从定义上讲，企业一般是指以盈利为目的，运用各种生产要素（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和企业家才能等），向市场提供商品或服务，实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独立核算的法人或其他社会经济组织。

然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计划经济的色彩甚为浓重。企业以完成国家计划任务为目标，几乎不考虑盈利问题。改革开放之后，中国企业才意识到，企业是要挣钱、实现利润最大化的。企业挣得钱越多，就代表了效率越高，创造的社会就业机会越多、上缴的利税越多，对社会的贡献亦就越大。企业与社会的关系可谓是“主观为自己，客观为社会”。

但是这一逻辑在实践中是不成立的。企业要想挣钱，即利润最大化，就需要成本最低；作为员工，到企业里挣钱，也会出力最少，但工资要更高。显然这样的企业不可能有竞争力。真正有竞争力的企业，需要关怀的不仅是员工，还包括消费者、股东、供应商、环境安全等多个维度，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企业，有竞争力的企业。这也是金碚对于“兼利型”企业的阐释。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经营报社社长、《商学院》杂志社总编辑金碚先生解读报告亮点

《华晨宝马2018年可持续发展报告》显示，华晨宝马2014年至2018年在产品和服务、绿色智能制造、可持续供应商管理、人才培养、企业社会责任方面都较之前产生重要变化。其中，新车二氧化碳排放量、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单车生产能源消耗量、水资源消耗量等指标呈现不同程度的突破，产量、销量、经销商网点数、废弃物处置率则明显提升。

汽车企业是能源消耗“大户”。2019年，“双积分”的靴子正式落地，所谓“双积分”，指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今年7月2日，工信部、商务部、海关总署、市场监管总局公布了2018年度中国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情况。

2018年，华晨宝马平均燃料消耗量为5.84升/百公里，同比下降5.3%，达标率在合资车企中再次位列第一。此外，单车生产二氧化碳排放量为0.63吨/辆，同比下降10%，单车生产水资源消耗量为2.47立方米/辆，同比下降7.8%。

降低生产、使用过程中能源消耗是华晨宝马兼顾社会利益的做法。金碚指出，汽车是工业化的杰出产物，而汽车带来的交通问题也日益增长。华晨宝马“从娃娃抓起”，加强交通安全教育。据悉，BMW儿童交通安全训练营是BMW在中国开展时间最久的企业社会责任项目，至今已有15年历程，这一项目成功构建一套社会化的教育体系，弥补了儿童安全教育领域社会力量的缺失。项目已走过全国20个省市的68座城市，成立20家BMW儿童交通安全大使培训基地，惠及影响人群超过1亿人。

“华晨宝马长期以来秉承的原则性思想之一就是不仅要考虑股东的利益，还要考虑其他几个利益相关方的利益，即客户、员工、商业合作伙伴乃至全社会。”魏岚德说。

的确，工业化为人类的发展带来了相当多的便利，但同时也带来了诸多新的社会问题，如环境污染、气候变暖、垃圾降解与处理等等。“在企业中间会出现特别优秀的企业，称之为极致制造企业，它们不断去探索解决人类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的各种问题，用极致的制造方式、极致的科学精神和管理机制实现人类向工业化社会的迁徙。华晨宝马就是用极致的技术、管理、理念回答了如何解决这些问题。”金碚如是说。

从“在中国，为中国”到“在中国，为中国，为世界”

在华晨宝马沈阳生产基地，传统燃油车型与新能源车型共线灵活生产

2018年，华晨宝马在华成立15周年，宝马集团宣布华晨宝马的投资将增加30亿欧元，进一步扩大投资增加沈阳生产基地的产能，用于未来几年沈阳生产基地的改扩建项目。华晨宝马在华15年，正值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华晨宝马享受到了开放中国的巨大市场红利，也为中国制造业带来了先进的智能制造技术。

近年来，德国提出了“工业4.0”战略，智能制造对于制造业提出了新要求与新挑战。华晨宝马也将智能制造理念与实践带到了沈阳，而加速智能制造落地，华晨宝马管理层们一致认为，这是靠技术创新实现华晨宝马的可持续发展目标。

2019年，是中德双方股东将华晨宝马合资协议延长至2040年的第一年。《商学院》记者来到华晨宝马沈阳大东工厂，这里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很多消费者可能只关心买来的车费不费油，生产过程中产生了多少废水、废气，能耗是不是多，往往看不到摸不着，在华晨宝马大东工厂，可再生能源电力大规模应用，VOC（挥发性有机化合物）排放持续降低。

生产线如何更加柔性，降低能耗，对于华晨宝马大东工厂，并不仅是管理层思考的，每位员工也都有着很强的“主人翁”意识和工匠精神，通过不断实践，节能减排。生产线上的物料运输，传统的生产线往往采取人工开物料车送到每个工位前，一些先进的汽车厂商则在生产线上铺设了磁道，物流小车通过磁感应将物料运到指定的生产线上，实现“无人”运送，但是在大东工厂，有个非常特别的装置“智能料架”——很多工位前都有运送物料的滑道，工作人员向记者展示，只需要把相应的物料放到物料盒中，物料盒就会依靠重力滑向指定的地点。“这些都是工人们利用业余时间研制出来的，全部靠‘物理’方式实现，不需要电力，运营维护成本相当低，同时也大大减免了工作人员人力抬举重物的几率，为员工的工作健康着想。”大东工厂的工作人员向记者介绍。

再比如，在汽车四大工艺当中，涂装是耗电最多、排放最多的车间。大东工厂不断改进涂装工艺，开发一系列新技术减少耗电及排放量。白车身进入涂装环节，要进入预处理池中，对车身进行防腐、防锈处理，再进行喷涂。以前白车身进入预处理池的路径如同汽车开进下凹桥那般“坡进坡出”，对于处理池深度要求高。经过技术改造，如今涂装车间的预处理池浅了，白车身进入的路径不再如前，而是可以以360度翻转进入处理池，处理池整体缩小，所使用的电泳液减少，从而排出的废水也大大降低，效率提升，能耗降低。

华晨宝马大东工厂中水灌溉

事实上，提起工业4.0，很多人更多地关注节能、增效、成本下降、效率提升等问题，而这背后有大量的可持续发展议题，通过新的技术改造，帮助华晨宝马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这也是智能制造的重要组成部分。

华晨宝马正通过智能制造的生产方式，为中国市场打造更好的国产化产品。“随着华晨宝马生产体系的全面提升，达到世界一流水平，华晨宝马已经进入高质量发展的新篇章：‘在中国，为中国，为世界’。2020年将在沈阳投产全电动iX3，并将实现在中国制造，面向全球市场。我们现在非常有信心能够通过以沈阳基地为量产中心，把我们的产品出口到世界其他地区。我们下一步的目标，也给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魏岚德说。

的确，华晨宝马如果只为中国市场生产优质汽车，只需要满足中国的合规要求和标准即可，接下来，华晨宝马要同时为世界多个市场打造产品，就需要同时满足世界各地对于产品的不同要求。魏岚德说：“沈阳生产基地已经达到了宝马全球一流的制造水平，有信心为世界各大市场打造产品，这也是华晨宝马在‘在中国、为中国’战略基础上，延伸战略，把‘在中国、为中国、为世界’作为我们下一步的发展目标。”

带动供应商“从优秀到卓越”

华晨宝马的可持续发展并不局限于绿色与环保，而是立足中国汽车行业及产业链，在全价值链中推动可持续发展的落实，并实现相互协作。

2018年，华晨宝马进一步强化环境、健康和安全（EHS）风险管理，通过实施新的“供应链EHS管理项目”，将供应链的风险管控延伸到N级供应商，扩大对供应商管理的深度和广度，助力供应商的可持续发展，实现价值链共赢。

臧永兴和他所在的立中集团只是华晨宝马300多家本土供应商之一。如臧永兴所说，立中与华晨宝马不是简单的供应关系，双方通过密切地合作，共同实现可持续发展。

魏岚德也向记者介绍，所有跟华晨宝马合作的供应商，从开始合作的第一天，就为他们提供大量的帮助和技术方面的援助。“我们华晨宝马内部有一支负责提升供应商绩效的跨职能团队，在各个领域都能够去支持这些供应商，帮助他们改善工艺、流程、制造理念和技术。”用一句流行的词说，华晨宝马正在对供应商们“赋能”。在华晨宝马的帮助下，供应商建立了符合宝马最高质量标准的研发、设计、生产和质量管理体系，通过价值链的传递，这些标准也将影响到华晨宝马不同层级的供应商。

供应商们在为华晨宝马供货之前，被称为“工业化阶段”，从这一刻起，华晨宝马就为之提供技术指导和改进意见，只有通过了华晨宝马的验证，才能最终为华晨宝马提供供货服务。如果华晨宝马内部不能够为供应商提供知识或能力的帮助，华晨宝马则外请咨询公司，帮助供应商改进工作。“我们一直致力于并积极践行与供应商共同合作，共同改进，最终能够使我们共同实现在各方面的高标准。”魏岚德说。

然而，华晨宝马所做的这一切，可能短期对成本有所影响，但是华晨宝马会着眼于长远的未来。“如果有两种工艺可选，一种工艺10亿元，一种5亿元，我们会看5个亿和10个亿当中的差别，我们不会为节省那5亿元而牺牲环境，这就是华晨宝马的思维方式。”魏岚德说。

华晨宝马始终致力于助力本地供应商拓展全球市场，让中国供应商与世界一流标准接轨，推动其成长转型，实现从优秀到卓越的跨越式发展。

树立“兼利型”企业标杆，华晨宝马“长跑”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