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惹怒平台主播 商业化“新政”遇阻?

2020-06-24 1064 0

文:沈思涵 石丹

ID:BMR200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喜马拉雅的“新政”再次触发了内容创作者的不满。

近日,喜马拉雅主播“津津乐道播客”公开发文称,其主创团队通过喜马拉雅站内消息收到一份题为《喜马拉雅主播/媒体自接广告合作政策(2020年)》的文件。

该文件要求所有播客作者在发布广告前,应向喜马拉雅平台方报备广告客户,并提供包括广告客户信息、广告报价等在内的商业敏感信息。

喜马拉雅惹怒平台主播 商业化“新政”遇阻?



不仅如此,上述政策文件还具体提到,“广告费用高于3万的项目,必须由喜马拉雅与广告客户直签,且需要搭配销售喜马拉雅的广告资源。只有在平台收到客户的费用结算后,主播/媒体等内容创作者才能收到广告费。”

喜马拉雅试图通过制定平台规则,规范广告投放流程。但该规定本质上看,不仅“截胡”了内容方的广告资源,并意在兜售自己的广告资源,这也引起内容创作者的反感。

对此,《商学院》记者联系上喜马拉雅相关负责人了解说法,但对方不予回应。值得一提的是,目前该文件已被喜马拉雅官方悄然删除。

广告制度不合理

据了解,在这项广告“新政”发布之前,喜马拉雅的广告业务向来是以APP开屏、首页等平台资源为主,其中仅有贴片广告一项与播客创作者进行广告分成。

创作者们不得已只能依靠私下接广告,如软广告植入、口播广告的方式,来提高自己在该平台上的收入。

对此,津津乐道播客团队创始人朱峰向《商学院》记者坦言,喜马拉雅的广告分成一直都不合理,导致播客的广告收入非常低。“比如我们的合作伙伴播客公社,它的节目在喜马拉雅一年下来可能有300多万播放量,但最后每年下来的广告费也就是几百块钱。”

在此次喜马拉雅广告合作“新政”推出之后,许多该平台上的内容创作者同样难以接受。

在播客“津津乐道”看来,由于主创团队与广告客户签署的绝大多数合作协议中都约定了保密条款。一旦喜马拉雅的广告“新政”实施,将严重妨害自身与广告客户之间的利益,泄漏客户保密信息。

喜马拉雅惹怒平台主播 商业化“新政”遇阻?



(喜马拉雅广告“新政”合作流程图)

“在这个广告新政公布之后,我们主创团队一致决定,暂停在喜马拉雅平台上的节目更新,直到喜马拉雅撤回该政策并给出可被接受的解决方案为止。”朱峰表示。

据朱峰介绍,津津乐道播客早在4年前开始成立,是由一群IT从业者创办的播客闲聊节目,其内容播放平台主要集中在喜马拉雅、荔枝和网易云音乐。截至目前,津津乐道播客的全网月活用户达到84万人左右,是国内较为头部的播客节目之一。

喜马拉雅惹怒平台主播 商业化“新政”遇阻?



(津津乐道播客主页)

“虽然在喜马拉雅上暂停节目更新,但对于我们团队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我们的分发手段其实是去中心化的,在很多通用型播客客户端都可以收听到我们的节目。”朱峰透露。

事实上,平台与创作者之间往往伴随着竞合关系。但问题在于,平台方要想做大赚钱,就必须要让平台上的创作者同样获得收益。

以知乎为例,该平台此前并不允许创作者私接广告,并且由于平台收益存在分歧,知乎前后甚至数次出现大V集体出走事件。但在2019年8月,知乎展开商业合作计划,对接品牌主、提供“品牌任务”的同时,引导内容创作者通过供应商体系内的MCN来实现商业诉求。

且不论知乎的商业化路径是否成功,但至少比起喜马拉雅最近的商业化做法,会更加顾及内容创作者的需求,平衡双方利益。

“其实无论是知乎也好,抖音也罢,他们的这些广告政策都是在其平台上的内容创作者已经获得收益的前提之下,才推出相关的平台政策。但喜马拉雅不同的是,在大多数内容创作者都没有获得收益的时候,喜马拉雅就急于把制度立项,自然会引起平台内容创作者的不满。”朱峰指出。

版权问题缠身

作为国内最大的在线音频分享平台,喜马拉雅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6亿。但坐拥海量用户资源的同时,喜马拉雅也屡陷版权问题之中。

网易财经曾披露,自2018年起,喜马拉雅所属公司上海喜马拉雅科技有限公司陷入司法纠纷的记录就高达600多起。在这其中,腾讯、爱奇艺、湖南广播电视台、央视国际网络有限公司均因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改编权纠纷、广告合同纠纷以及侵犯著作权等原因,状告上海喜马拉雅科技有限公司侵权。

与此同时,也有多位知名作家、IP持有方向喜马拉雅提起诉讼。此前,《斗罗大陆》、《左耳》、《如懿传》等知名IP持有方曾未经授权,作品便被发布在喜马拉雅平台上,为此不得不状告喜马拉雅侵权;作家蔡春猪、唐小饭、张瑶等人的作品均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出现在喜马拉雅有声书作品中。

2019年9月,知名财经作家、微博大V博主曾鹏宇也在个人微博上公开“手撕”喜马拉雅FM,称后者未经授权,将自己刚出版新书的有声化内容免费在平台上公开。此事同样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另据互联网分析师丁道师表示,其曾和蜻蜓FM联合推出的一档原创音频节目《丁道师杂谈》,这档签署了独家协议的节目,竟未经其本人同意便出现在喜马拉雅FM平台上,用户无需付费就可以免费收听下载。

在发现该侵权问题后,丁道师很快便与喜马拉雅平台方取得联系,但对方仅回复说明:这是用户自主上传的,与平台无关。

“这件事后来还是通过媒体报道解决的。但对于喜马拉雅这种平台来讲,早已经研究透了各种司法认定和维权举证,必要时刻它完全可以删除内容以避责,即便抓到把柄也往往拿平台没办法。”丁道师无奈地向《商学院》记者表示。

事实上,对于平台的版权问题,喜马拉雅副总裁姜峰曾对此有过说法。他认为,喜马拉雅拥有一套版权审核体系,原创内容会被整合进版权管理资源库,用户上传内容经由机器自动审核后也会有人工进行再次审核。但用户上传的内容数量巨大,难免会有纰漏。

不过,这样的解释并不能掩盖喜马拉雅在版权问题上的忽视,其对于被侵权著作人和版权方也缺乏应有的尊重。

对此,艾媒咨询CEO张毅指出,“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难免会遭遇诸如版权问题的困扰,从短期看,为了谋求某方面的利益,有些企业可能会选择性忽视这类问题。但从长期角度看,逃避版权纠纷最终伤及的是企业和平台本身。”

何时上市成疑

版权问题屡遭诟病的同时,围绕着喜马拉雅的上市传闻也持续不休。

早在2018年8月完成E轮4.6亿美元融资之后,喜马拉雅的上市声音便被放大。其中,曾经的喜马拉雅FM第二大股东、证大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戴志康此前就透露,喜马拉雅有望于2019年在A股完成上市。

但随着戴志康因涉嫌非法集资被抓,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喜马拉雅的IPO进程。

2019年5月,喜马拉雅内部架构出现大变动,包括小米副总裁洪峰在内的12名董事退出,仅剩喜马拉雅FM CEO余建军一人。彼时,喜马拉雅回应称,股权变动是因为公司要搭建VIE结构(所有境内VIE公司的董事变更为境外母公司的股东,属于VIE标准结构),但对上市计划却未作出明确表态。

2019年11月,财新曝出喜马拉雅已启动Pre-IPO融资,融资额约为3.5亿美元,最终融资规模还将视市场情况而定。同时提到,喜马拉雅将谋求2020年赴美上市,初步计划融资规模在5-10亿美元之间。

然而,如今2020年已经过去一大半,喜马拉雅仍未完成上市动作。反观喜马拉雅的最大对手荔枝,其已经在今年年初在纳斯达克上市,成功抢去“在线音频第一股”的名号。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荔枝上市风光无限,但其上市之后股价一路下滑,截至6月22日,荔枝股价已经从上市当日11.63美元/股,跌至5.74美元/股。股价腰斩之余,亏损幅度也在不断加大。

对于喜马拉雅而言,同样也面临着盈利难的问题。在侵权问题屡屡上演、版权价格居高不下、音频用户转化率低等诸多困扰下,音频平台的商业模式似乎并不稳定,企业亏损在所难免。

在艾媒咨询提供的《2019上半年中国在线音频市场研究报告》中显示,荔枝通过UGC模式(用户生产内容模式)进行商业探索,而喜马拉雅则主打大IP以及内容付费产品开发的PGC模式(专家生产内容模式)。

张毅指出,“UGC平台可以聚集更高人气,避免出现侵权问题,但也要面临内容良莠不齐的情况;而PGC模式能保障平台生产出高质量内容,但要面临成本高,活跃度低的窘境。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均面临着版权问题的掣肘和流量红利消退的瓶颈,长音频行业已经不再是风口。”

可以确定的是,随着喜马拉雅用户和内容资源加大的同时,其面临的版权风险也会持续增加。即便是能够顺利上市,版权依然是喜马拉雅这家在线音频市场老大避不开的“话题”。

“虽然版权问题不会成为喜马拉雅上市的阻碍,但版权是维系平台发展的重要基础。只有重视版权,持续做好优质内容,才能留住平台创作者和海量用户。如果只依靠付费和广告的商业模式,难以支撑音频平台实现盈利。”香颂资本董事沈萌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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